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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五条人公众号|张晓舟|胡镇超】五条人第七张专辑正式出版

高产的五条人终于出版了他们的第七张专辑——葡萄牙现场《昨夜我又梦见自己去流浪》

封套摄影原作:吴冠雄
专辑设计:胡子

去年8月底9月初,五条人曾前往葡萄牙进行五城六场巡演,并带回在莱里亚和科英布拉两站的现场录音。如今,这张专辑实体正式出版上架发售。

摄影:Antonio Falcao Romao Martins

这是五条人的第七张正式专辑,也是他们的第二张现场专辑,也是继《广东姑娘》、《梦幻丽莎发廊》、《故事会》之后,在BADHEAD厂牌出版的第四张专辑。专辑内共有11首曲目,每一首的编曲和演唱跟当年的录音室版相比都有所改变。专辑的曲目范围涉及五条人4张录音室专辑,大部分来自五条人于2012年出版的第二张专辑——《一些风景》。

这张现场专辑的设计仍然来自五条人视觉系系主任、五条人专辑/海报/VJ以及周边产品的主要设计师胡镇超(胡子之手。包装样式一改乐队过往专辑的“简陋”,采用了布面硬壳精装。歌词本中英葡三语齐全,搭配此行旅游照和演出照,胡子在照片上随意涂鸦,意图让图像与歌词产生呼应,营造似梦非梦的“流浪”场景。


这张专辑的封面原本早就设计好了,然而又被推翻了。一张如此好看的唱片,封面突然变得如此不好看。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长得不好看了?

文:张晓舟

五条人的唱片设计向来都是获奖级别的,但这张新专辑的封面,不单是五条人史上唯一不好看的唱片封面,而且有望荣获最差封面大奖。

原先选择了胡子画的那匹生猛可爱的小马作为主视觉。但是当打样已经出来,仁科突然提出想换封面,觉得这匹小马还是过于可爱了,可爱得承载不了此时此地想表达的。更重要的是,这匹小马,和专辑打开之后那个红色的塑料袋,不契合了——而塑料袋这一五条人LOGO设计,是在小马封面设计之后才确定的。

小马封面实在太好看,太浪漫,太诗与远方了,而正如陆晨歌中所唱:“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生活的现实,不是你出了多少次国,出了多少张唱片,就能改变的。

做梦 (Live in Portugal) 单曲封面
设计:胡子

于是这张拍摄于海丰某个停车场的照片,便成就了这张不好看的唱片封面。原先它只被用于专辑中《世情》一歌的单曲封面。五条人在葡萄牙海滩的照片,被P进了停车场的电视里。这是没有任何“审美”,没有丝毫“艺术色彩”的一个画面:停车场的闭路电视——信息传播、娱乐、监控;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扫帚和灭火器;一盆桃花——估计是塑料花。

吴冠雄摄影原作

世情 (Live in Portugal) 单曲封面
摄影:吴冠雄
设计:胡子

在手机美图秀泛滥超载的时代,这完全属于熟视无睹的视觉垃圾。但所谓一花一世界,真实的世界,就在假花上,在电视上,在世界地图上。仿真即真实。

五条人的垃圾美学:那些被浪费的,被废弃的,被遮蔽的,被忽略的,被删除的,那些画面,声音,情感,往往会进入他们的内心,然后走出来,化为一支歌,一出戏,一片云,一场雨。塑料是现代文明最流行也最本质的现实,从五条人卖过的打口塑料唱片,到他们脚下的拖鞋,再到精心包装的流行文化产业。塑料感,廉价的塑料感,一直贯穿在五条人的音乐和视觉当中。这不是什么底层意识,不是所谓土酷时尚,更不是传说中的小镇情怀。

这张葡萄牙现场专辑收录的都是老歌(但大部分作品都做了较大的改编),既然专辑命名为“昨夜我又梦见自己去流浪”,那么这个不好看的封面提示了梦和现实的区别,提示了承上启下的线索,在五条人的晚近作品中,“流浪”和“乡愁”早就不再囿于“土地与歌”的关系,而上升为一场又一场时空错乱的迷幻交战——而这,将是五条人下一张专辑的整体氛围,即将发布的新单曲,名字就叫《地球仪》


这是4月21日,设计师胡子关于唱片设计的阐释。而原版已被推翻,旧版封面的专辑打样,全球独此一张,归胡子珍藏。

疯马的前世今生

文:胡镇超

一开始,张晓舟从我过去的创作中选择了这匹疯马作为主视觉,他觉得这匹疯马就是“昨夜我又梦见自己去流浪”的最佳形象。他又给我打了二十分钟电话,不讲音乐也不讲设计,只讲历史和美食,说的我流口水。

疯马手稿2015

仁科早年有一首歌叫《疯马村永恒的一天》,疯马是他歌曲和小说的重要意象,这匹疯马,我最早创作于2015年,用作五条人台湾地区巡演的海报,但最后并未使用,因为乐队选了那张著名的老虎海报。后来有一回乐队在中国香港演出,主办方自己出海报,苦于没有素材,我便把这张插图给他们,但处理效果并不理想。所以这次本来想让这匹已经三岁多的靓仔疯马正式出道,还重新“复刻”了这匹小马,将原来的草帽改为渔夫帽,不过最后没有用上。

原版专辑封面图

但这匹小疯马并没有被抛弃,五条人会以另一种方式把它还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