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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同場加映﹕五條人:「寫歌應為自己爽」 - 20150626 - CULTURE & LEISURE - 明報OL網

五條人成員為阿茂(左)和仁科。

【明報專訊】聽着五條人的歌,汕尾市的海豐像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粗狂但不失幽默,帶原始的土地氣息,在急促發展下帶點進退失據的尷尬——然而五條人的阿茂一語作結:「海豐就是一個小吃特別多的地方。」來自海豐的五條人的主要成員為阿茂和仁科,樂器是手風琴和結他,但歌唱的力度及現場的生氣輕易震懾聽眾,他們大部分(特別是早期)的歌曲以海豐話演唱,有時像唱戲,有時似叫囂,而且總是生龍活虎的表現歌曲裏的人與事——急於親近女色的炳耀,被城管打傷手腕的小販,慨嘆兒子不懂事的李阿伯等;有時則是一點緬懷,淡淡哀愁,就像其他同樣懷抱理想的中國青年一樣。

用海豐話唱海豐人事

五條人為今年文藝復興夏令營音樂組的導師。兩人分享自己在海豐當小販賣打口唱片、在天台傻唱一通的經歷後,一個學生這樣問:「寫歌應該是為自己爽,還是讓別人爽?」仁科立刻答道:「當然是為自己。寫歌就應該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五條人就是這樣,從來直率放任,又抗拒被浪漫化標籤化。有人說五條人以海豐話演唱是一種對普通話霸權的抗命姿態,但仁科說其實早從第二張專輯《一些風景》開始,他們就更多的以普通話演唱。阿茂說:「第一張專輯《縣城記》寫的都是在海豐發生的人和事,所以用海豐話是自然而然的事。但是後來我們住在廣州,寫的更多是關於廣州的故事,所以用普通話唱。」仁科補充:「對我們來說,音樂的出發點就是歌曲。為了市場考慮作出改變,並不是最好方法。」

多元說故事方式

五條人的歌曲不多作計算考慮,把所見所感的譜成歌——如《踏架單車運頭豬》講的就是在縣城以單車運一頭豬的事情、《含叭哩細》全首歌就重複含叭哩細(意即說話含糊不清)的歌詞;亦有較深沉的觀察,如《海風》裏講到的烏坎:「我們先到烏坎去逛一逛/看看選舉究竟是圓的還是扁的/看看這個國家/對它的影響究竟有多大。」五條人其實一直在嘗試——不但是音樂上編曲愈趨多元,還有說故事的方式。就如《陳先生》這首歌,他們講的是辛亥革命領袖之一陳炯明,但卻以「陳先生」代替,而且全首歌只得三句歌詞:就是他分別在那年那日在那出生、去世及被埋葬。「寫這種歷史人物當然可以選擇誇張或神化,但我們選擇用這種方式處理,並分別用海豐話、廣東話及客家話唱出,表現他生前『聯省自治』的理想。而且,這樣的『陳先生』可是其他同樣在那年那地出生及過身的『陳先生』。不一定是陳炯明。」仁科說。另外,講述一個被城管打斷手指的畫家小販的《走鬼》,兩人創作時思前想後,決定刪掉「全部出動」一句。「因為我們不想在事情發生的現場敘述。當然,我們是很同情這位小販的。但我們更想把自己抽離走,留給聽者空間。」仁科說。他們從不喜歡定義自己——民謠或搖滾、鄉土還是文藝腔,只希望發展一套專屬「五條人」的風格:「讓我們的獨特性蓋過其他分類定型。」仁科道。

文:吳世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