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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镇超
自从在乐队的夏天爆得大名,“五条人”迅速从名词变成了形容词,拥有了丰富的能指和所指,用来指代各种升斗小民的生活态度、生活用品都不违和,还自带喜感。前两天在电梯广告牌也看到他俩,忘记是某种火锅底料还是某个线上超市。接下来,两位球盲还准备和中国最好的体育解说员詹俊一起录制节目,摩登天空的艺术总监张晓舟@詹俊:录音前提醒他们,足球比赛是11个人踢的!
工作室的冰箱里有仁科喝剩下的啤酒,他上次来喝了两口不舍得扔掉,盖上盖子放在冰箱里,说下回来继续喝,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俩人像脚不离地的飞鸟,根本没有时间回来。喝剩下的啤酒酒厂,倒成了五条人的演出赞助商,胡镇超废物利用,拿出冰箱里的酒瓶,插上两朵塑料袋做的玫瑰,正好拍一幅即将到来的厦门演唱会海报。
摇滚明星成为广告界宠儿,这种情况在中国还是第一次发生。去年乐夏,别说亚军“痛仰”,就是微博粉丝数超过了五条人的冠军“新裤子”,也没有出现代言满天飞的盛况。
五条人logo、徽章和老虎包。
他们甚至还在淘宝上开了一家五条人士多店,短短三个月,5万多人圈粉。印着五条人LOGO——飘舞的红色塑料袋——的T恤、徽章,两天售罄,各种海报销量也很大,粉丝把海报买回家,名画般装裱起来。199元一个的老虎包(也是乐队经典海报),好几千条买家评论,比如:背上自我感觉“佬势势”(拽),像收保护费的,but,要的就是那个味。似乎有一种可以称之为五条人美学的东西,既内在于他们的音乐,也外化到了他们的人以及周边产品中。
五条人的唱片设计,一向都是获奖级别的。《故事会》封面是经典,最近的专辑《昨夜我又梦见自己去流浪》,用了一张海丰某个地下停车场随手拍的充满塑料感的照片做封面,张晓舟开玩笑说有望获得最差封面大奖,结果见到胡镇超的时候,他刚收到通知获奖的邮件,是最佳不是最差。
故事会黑胶音乐专辑
胡镇超被张晓舟戏称为是五条人的视觉系“系主任”,五条人的专辑、海报、VJ以及周边产品设计,多数出自他手。他和仁科阿茂,识于微时,互相之间的称呼是阿茂、阿科、胡子。十多年来,从小镇到县城,从县城到大城市,从大城市到地球村,他总是能够把五条人的音乐用最准确的视觉语言翻译出来,让乐队的海报、专辑封面和音乐一起,宣示着“宁可土得掉渣,也不俗不可耐”的五条人美学。
小漠镇
五条人到底有多“土”呢?仁科曾经在一个访谈里说:我们啊,就像散养的走地鸡。胡子听了笑:阿科总是能借用符号化的方式说出让你一下子就记住的话,走地鸡其实是一个符号,大家都知道走地鸡是什么,才会会心一笑。
在阿科说过的众多金句里,还有一句胡子特别心有戚戚:故乡只是你祖先流浪的终点。
其实这句话也不是仁科说的,是他从某本书上看来的。仁科爱读书,虽然长得很“道山靓仔”,内里却是个读书种子,他读书不是小清新拗个造型那种,除了各种现代派先锋小说,大部头哲学书也啃,资本论、法兰克福学派、新近比较热的齐泽克……他经常跟胡子聊哲学,聊对各种社会形态的看法。胡子很乐意听他讲,乐队还没有红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喝酒聊天,阿茂也是个能聊的,回到老家陶河镇,碰到乞丐都可以聊上半天。
凑巧,胡子的祖先流浪的终点也是海丰,所以他们仨聊天讲海丰话。小漠、陶河、捷胜,三个镇相距不远,民风相似。胡子的老家小漠镇,在海丰县边缘,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孤隔于内陆之外,从前有点三不管。胡子小时候就亲眼见过两个村的年轻人拿着刀在街上互相追砍。小镇只有一条主街,一根烟功夫就到头了。除了一间制衣工坊,胡子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工厂,上小学后第一次去县城,大巴开到轮船上,渡过一个出海口,再开四十分钟,进了海丰县,感觉是进了大城市。
靠海的那一面,80海里外,就是香港。镇里几乎家家都有偷渡过去的香港亲戚,镇上唯一的那条街,别的没有,茶楼倒是很早就有了,镇里人也学着香港人喝早茶、吃茶点。还有卡拉OK,露天的那种。大家说海丰话,唱的却是粤语歌。家里的电视主要就看香港那几个台,大年三十,也没有看春晚的习惯,一到凌晨12点整,全镇倾巢而出,扶老携幼,去山上的寺庙上头柱香。
胡子小时候,别说录像,就是照片也难得拍一张。可是,小镇里的这些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五条人的歌里咿咿呀呀地浮现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小到大有一个人端着摄像机跟在你后面拍了一部纪录片,太震撼了。”《童年往事》里描述看戏回家路上天黑,好怕有鬼,清明节整个家族去上山拜祭,回来不想走路喊肚子疼要妈妈背……胡子感叹:“连这种细节都有,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语言跟场景高度契合,双重的唯一性,好像那些歌就是为你一个人唱的。”
左图:五条人2014年回到海丰音乐会海报。右图:1998年海丰老街。面糇摄影
他们唱48岁总惦记制衣厂女工的老光棍阿炳耀,唱在田里戴着斗笠咬着烟的李阿伯,李阿伯说:“大儿子爱赌博,小儿子在读大学,将来就要指靠他了。”他们唱民间的议论:“旧年的番薯不比今年的芋头呀,就像国家的经济,楼价四散飞。”
他们唱沉默的、不被看到的人和事,赤裸裸的生活,流水账般的日常,不抒情不文艺不呐喊不上价值,喜欢的人太喜欢:这就是我等了 20 年的唱片啊,而我原本甚至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啊——这是台湾音乐人马世芳。不喜欢的人说:这都唱的什么呀!简直就是皇帝的新衣。
胡子是五条人的铁粉,而且强调“绝不是因为认识他俩才这么说的”。他说很多人羡慕他们海丰人,一个小语种,不像粤语普通话说的人那么多,却有人贴心贴肺地用那种语言歌唱你的生活,那种震撼是别的音乐没法给到的。
但五条人对胡子的意义并不止于“童年往事”。
遇见《活着》
十来岁的时候,胡子和阿茂因为读书,仁科因为家里躲债,都离开了小镇的海风,来到了那个他们歌词里“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充满着汽车、摩托噪音的“世界上最吵的县城”——海丰。
和大城市比,县城是匮乏的,但是相对于小镇,县城却是他们人生的启蒙之地。
海丰并不是一个容易找好书读的地方,仁科来到海丰的第五个年头,初中三年级的时候,读到了余华的《活着》,他被这本书迷住了,读了三遍,然后找来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许三观卖血记》,一本本接着读,最喜欢的是《在细雨中呼喊》,也看了不止一遍。那个时候,胡子还不认识仁科和阿茂,但他也遇到了《活着》这本书。因为视觉思维发达,合上书本,福贵的悲惨人生变成一幅幅自动播放的图画,害他怎么也睡不着,感觉太压抑了,胡子没有仁科读三遍的勇气。
但他有偷偷报考美术学院的勇气。因为从小成绩好,家里不愿意他学美术,胡子先斩后奏,到艺考生的考前班读了一个月,才跟家里要钱交拖欠的学费。考前班周末放假,大家都去网吧,胡子也去,别人去打游戏,他去刷博客。喜欢的博主有张晓舟、杨波、邱大立、刘弢…那会儿他们都有博客,时常更新,这些文章的视野、观念,对于县城少年,像是垂入深井的一束光。这几位博主,后来也成为了五条人的知音,为他们写过很多热情洋溢的乐评。
图片2009年胡子(左)和仁科(右)在海丰达利画室。
也是在考前班,18岁的胡子认识了来借用画室演出的仁科和阿茂,一年后,胡子考上了四川美术学院,来到了真正的大城市重庆。那一年,靠卖打口CD和盗版书,仁科和阿茂已经在更大的城市广州度过了3年有惊无险的走鬼生涯。他们仍然随性而散漫地唱着,还是唱那些沉默的、不被看到的人和事,从走鬼到春天小姐,从有爱的龙哥到阿珍和阿强的爱情,歌词直白而真挚:“虽然说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爱情确实让生活更加美丽。”
最重要的是“活着”。他们的歌里没有诗,只有“苟且”。走鬼有走鬼的智慧,苟且有苟且的乐趣,那是象牙塔里的人不太了解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五条人的歌声里,像飞舞起来的一次性塑料袋一样妖娆多姿。
用贫穷呼应贫穷
2009年阿茂、胡子、仁科在广州《县城记》专辑首发现场。
在上乐夏之前,五条人在广东已经俘获了一众文青和知识精英。2012年,他们获得《南方周末》“文化原创榜”年度音乐奖、金曲奖,之后还获得过阿比鹿音乐奖、金音奖。对胡子来说,这是又一次的震撼。行走在高度重合的人生轨迹上,他特别能明白这两个人的犀利,佩服他们那么快就打破了故乡那层壳,在一个更大的场域里找到了发声的方式。
五条人很多早期的海丰歌迷,对他们后来的专辑会有距离感,胡子却觉得,两个阶段都能打动他,因为它们都同样既诚实又天马行空,有种骑着脚踏车牵条猪在城市里乱蹿的恣意和热烈。更重要的是,即使巡演版图已经扩大到了国外,他们的歌声里,也没有忘记命运的另一种可能,那是大多数散养的走地鸡的命运。
胡子说自己算幸运,当年小镇上的同学,散养着散养着走了歪路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在仁科妈妈眼里,他多年来到处跑(演出)却赚不到钱的生活,和流浪汉无异。这是生活真实而残酷的一面。仁科在乐夏里说:“你看我们乐队的标志,就是一个塑料袋,我们喜欢自己的歌里面有一种塑料感,因为塑料对我们来说,是另外一种赤裸裸的真实。”
左图:五条人2017年回到海丰音乐会海报。右图:民间视觉-海丰老街旌旗铺。
仁科说的塑料袋LOGO,最早的雏形就是2017年胡子为他们设计的巡演海报。当陈升置疑“五条人的音乐为什么那么贫穷”时,胡子却用更“贫穷”的技法来呼应这贫穷的音乐。因为是美院科班出身,他嫌弃自己过于技巧,故意用没学过的版画来做海报设计,一笔一划,自己摸索,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营造笨拙感,搭法错了也没关系。他在设计上讨厌套路,明明从小学书法,他经手的设计却极少用书法字体。当仁科说某个设计不够丑时,他不会为创意被否而郁闷,反而能兴奋地明白阿科要的是什么。于是,有了红头文件加花生瓜子、飞舞的红色塑料袋置换成红太阳、塑料桃花加世界地图等一系列打通了当代艺术和日常生活界限的经典设计。那些封面和海报,有戏谑也有赤忱,用最直观的视觉语言,阐释着五条人的音乐和审美。
2012五条人海丰歌友会海报。
在“乐队我做东”节目里,马东让大家说两个人生的闪光点,阿茂说,“电影院里捡到钱,看了兵马俑。”仁科说,“我出生,我呼吸。”弹幕里有人评论:唉,真是明明离着好远却莫名好搭的两个人。
其实这混搭的配方说穿了也不复杂,就是两人都说人话,都不装腔作势,都有吊儿郎当也掩盖不住的诚实。而胡子呢,就是那个在一旁看他俩打打闹闹然后在大脑里画图的人,当界限消失,不加形容词的尘世欢歌,就是人间至美。
对话
289艺术风尚× 胡子
从杜尚到红头文件+花生瓜子
《289艺术风尚》: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五条人做海报设计的?
胡子:上大学的时候帮他们做过两次,不过正式合作是2012年,就是那张红头文件加花生瓜子的海报。
《289艺术风尚》:怎么会想到把瓜子跟红头文件联系起来?
胡子:我姑丈以前是居委会的,我小时候经常跑到居委会叹空调,总看到红头文件,当时他们给我的题目是“五条人回到海丰歌友会”,我想消解掉歌友会这个名字里一本正经的东西,周杰伦才有歌友会的,五条人当时不出名,哪有什么歌友会?就想开个带有县城气息的玩笑。想到这个点子的时候,很兴奋,有种突然开窍的感觉。当时让我妈帮我买瓜子和花生,在那里摆拍造型,她不理解,我儿子大学毕业就做这个?
《289艺术风尚》:说了半天杜尚,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这么一转换可能就懂了。
胡子:当代艺术里杜尚对我影响最大,但我注重的是他的精神,有时候我特别讨厌直接抄国外的形式,我说你都不知道它诞生的背景,你就抄人家的形式。
《289艺术风尚》:瓜子、花生加红头文件,只有中国人看得懂。
胡子:对,它是中国的,但它又不是传统的,这种碰撞就会有新的东西出来。我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内核,我想要表达的那个东西才是重要的。我很早就在想,怎么样介入到世界的艺术中去?是整个世界的音乐直接影响了这支乐队,他们卖打口碟,听过全世界各种各样的唱片、流派,我也是一样,也需要看过世界各地的流派,然后才会有一个自我出来,我的出发点是什么?这非常重要。
《289艺术风尚》: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呢?
胡子:是我的生活。我的作品跟我的生活是挂钩的,我有一段时间喜欢摄影,自己创作,我很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民间视觉。
《289艺术风尚》:什么是民间视觉?
胡子:就是街头的生活,那些非传统的,去中心的画面,比如某个流动摊子、不起眼的街角,那些所谓中原文化传统的元素,我有时候会把它屏蔽掉。就像瓜子、花生、红头文件、麻将、人字拖、塑料袋,其实无处不在,没有人当回事,但它就是我的视觉经验。
左图民间视觉-2018年拍于汕尾遮浪镇,与胡子设计的五条人2013冬季巡演海报(右)不谋而合。
《289艺术风尚》:前两天看到你在朋友圈晒一位辅料厂的老板画的你设计的海报,你说他比你画得好?
胡子:是比我好,我还是太技巧了,他的有点笨拙,但更野蛮、想画好但又画不好的状态,很可爱。我有些设计会故意不用熟悉的方式,像那幅《明天的太阳依然为你升起》,我用没学过的版画弄,出来的东西才有感觉。
《289艺术风尚》:那个设计里用红色塑料袋置换掉红太阳,很经典,红色塑料袋最终成了五条人的标志,是怎么想到的?
胡子:最早的雏形是2017年全国巡演的一张海报,当时给我的主题是“明天的太阳依然为你升起”,是他们的一句歌词,听上去很浪漫很煽情,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他们有时候就像挖了个坑一样,让你往下跳。贯穿整个文本去看,实际上是很现实主义的。他们要表达的那种诗意,我能理解,然后就用了一个塑料袋的概念去表达那个太阳。
这回上节目需要LOGO,阿科也希望这个LOGO除了早期风格,也能承载现在和未来的音乐,他那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当时我们想了好几样现成品,拖鞋、麻将什么的,都不满意,总觉得缺乏一点态度、缺乏包容性。后来阿科突然想到那个垃圾袋,这是阿科提出的,不是我,他一说我就说就是它了,大家都特别兴奋,很默契,就是它了,不用想别的了。
《289艺术风尚》: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之间能拥有这种十年如一日的默契?
胡子:可能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生活背景,都是从海丰走出来了的这么一拨年轻人。假如我一直在海丰,可能五条人后期的那个点就跟不上了。因为大家都一直在往外走,所以相互之间对艺术的理解是比较同步的。像贾樟柯的电影,拍完山西家乡三部曲,后面他就会去观照更大的世界,那是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追求,说大一点,他会去关注整个人类的命运。我觉得好的艺术家都会有这么一个脉络,特别是当代艺术家,他会不断去开拓,不会停留在过去。五条人如果一直做县城题材,坚持用母语海丰话创作,那种坚持反而是简单的,突破才难。
《289艺术风尚》:他们的这种创作态度对你有影响吗?
胡子:影响非常大。我经常和仁科讨论设计方案,他会讲得天花乱坠。他这个人天马行空,想法特别多,多数根本实施不了,但我非常愿意听他讲。有时候他甚至可以编一个剧本出来自己演。有一次拍演出宣传片,他编了一个警匪片,我们三个人,阿科是一个警察,阿茂是一个小偷,我拍,条件特别简陋,在他的出租屋里有一盏灯,他们俩坐着,主要是对话。他那种随时打破条条框框,打破所谓流派所谓行业标准的创作状态,给我很多启发。我觉得他其实是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上,从艺术家的维度去考虑问题,就像他们的音乐没法归类,你说他是民谣吗?他们又很摇滚,中间又还有实验噪音啊等等东西。要做到这一点其实挺难的,因为这个市场有很大的诱惑,但他们一直是在做自己。
所以有时候别人问我,你最喜欢他们哪一张专辑?我说我永远是最期待他们下一张专辑,因为我是很理解他们的朋友,就会特别期待他们下一张又做出什么新花样来,这就是新的突破,是一个艺术家最期待的东西,我不会停留在他们的过去。
《289艺术风尚》:在你心里一个设计作品好不好的标准是什么?
胡子:对我来说有一个最基本的标准,有的作品你能看到温度、人气,就是人的气息,哪怕他是阴冷的、冷峻的、笨拙的,都好,就怕你什么都没有,像是一个机器人做出来的一个东西。我觉得这个要求已经很低了,但是还是有大量这样的东西,看不到设计师在哪里,哪怕是吐露一点点气息,都没有。
《289艺术风尚》:这次因为综艺节目出圈大火,你会不会担心这种热度难以持续?
胡子:不担心,因为他们并不是一夜爆红。他们做了十几年音乐,我读大学那时候,有一次他们到成都演出,我从重庆赶去看,台下就4个人,加上我一共5个。我看着他们一场一场跑下来,一个作品一个作品堆起来,非常扎实,不是一夜之间被一个节目推出来的,也不会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五条人没出大名的时候,近些年在广州、深圳也是每场爆满。这些年他们的创造力你看得到,一年一个小台阶,所谓的爆发可不是什么狗屎运,绝对不是。
《289艺术风尚》:五条人爆红后,据说两条人、三条人、四条人的商标都被注册了,“五条人士多店”好像是国内第一家乐队开的网店,这个店会长期做下去吗?国外有一些乐队甚至会有专门卖T恤的实体店,会卖出去很多周边,将来有没有做实体店的可能?
胡子:会长期做下去,我觉得将来也有做实体店的可能。当然我们会寻找另外一种方式吧,比如纽约那种爵士店卖周边,他卖很多乐队的,不是单单卖一个乐队。
《289艺术风尚》:你们也可以把其他乐队的东西拿过来?
胡子:我们其实会有好几个构想,所有的约定俗成我们都可以打破,目前也有跟其他机构合作,比如在深圳的南头古城一个独立的空间开一个半月的快闪店,在河南大南坡村开专柜。目前线下店就想做得好玩,酷,不图它赚钱,很符合五条人美学概念的东西才会去做,把它当品牌去做,而不是当乐队的周边,所有的成品质量要非常好,让不是粉丝的人买了也觉得值,这是我们最基本的一个要求。
图片深圳艺穗节五条人士多快闪店。
图片由广州胡子设计有限公司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