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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文化周末 | 从海丰唱到广东姑娘听五条人讲故事

文/本报记者 柯秋彬

五条人乐队成立于2003年,最初由来自广东海丰的胡茂帆、胡茂涛、仁科、柯洪德、刘广凯等五人组成,音乐风格以海丰福佬话的民谣为主。现成员为胡茂涛(阿茂),仁科和邓博宇。

五条人有一首《东莞的月亮》,歌词里将东莞的月亮比作一艘小船:“载着一帮多情的侠客,在温柔的河面上游荡”,仁科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东莞是一座很浪漫的城市。”今年3月底,五条人2016广东巡演来到这座浪漫的城市。在红糖罐的夜色下,吹着口哨的阿茂,在电吉他与手风琴之间自由切换的仁科,高冷却充满激情的邓博宇,形成了有点怪诞、又有点彪悍的音乐表演,让现场歌迷过足了瘾。

五条人

从海丰的故事唱到“广东姑娘”的情歌

五条人音乐向我们展示了一个道理:越是地方的,就越是中国的。他们用吉他、手风琴,加方言的混搭,向世人展现他们独特的逻辑和审美,从海丰的故事唱到“广东姑娘”的情歌,他们的歌曲既有着小人物的嬉笑怒骂,也少不了柴米油盐的生活写真。

2009年,五条人发行了第一张专辑《县城记》,这是一张讲县城日常故事的唱片:“倒港币”的故事,单身佬“阿炳耀”的故事,“梦想化工厂”门卫的故事……

比如,其中《踩架单车牵条猪》描述了一个典型的中国县城:“唉,朋友/你莫问我/有没搭过海丰的公共汽车/我经常看见它载着空气/从‘联安路口’至‘云岭’……城市不像城市,农村不像农村,海丰公园只开一个门。”

2015年,他们发行第三张专辑《广东姑娘》,唱的是城市里的人,比如写在城市打工的《美丽漂亮 英俊潇洒》。仁科和阿茂在广州生活了十几年,比如《走鬼》《晚上好,春天小姐》等歌曲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广州的。

推出这张专辑时,五条人加入了新成员——鼓手邓博宇,和之前鼓手老尾的生猛霸气相比,新鼓手的表演更为细腻。著名乐评人邱大力说:“鼓手小宇正是2006年和叶尔波利合作的乐手,他的加入让五条人如虎添翼。五条人现在已进入他们的巅峰状态,无论是表达意识、演奏技术、配合默契程度还是现场张力,几乎找不到一丝败笔。”阿茂也说:“邓博宇的加入使《广东姑娘》这张专辑变得更加细腻动听。”

在东莞站的演唱中,五条人唱了几首新歌,这是他们计划推出的新专辑里的作品。接受采访时,仁科说:“这个专辑可能是《广东姑娘》的延续,也可能是别的。”他们希望这张专辑今年能做出来。

对话

五条人不一定是5个人

记者:一个有点套路的问题:为什么乐队叫五条人?

阿茂:在粤语中“条”是量词,例如:“条女”“条仔”。杜可风拍过一部电影叫《三条人》,我们很喜欢,觉得这个名字很酷。当时我们在玩音乐有4个人,干脆就叫四条人,后来仁科加入就变成五条人。之后其他成员去工作了,五条人只剩下我和仁科。当然五条人不一定是5个人,也可以是2、3、4、5、6个人……我们喜欢和不同类型的音乐家合作。比如:专辑《县城记》是朱芳琼打的手鼓,《一些风景》是广州沙漠乐队的主唱老尾打的爵士鼓,《广东姑娘》是先锋实验音乐家邓博宇打的爵士鼓。有时现场我们也会加入小提琴、大提琴、电吉他、和声等。

记者:以我看来,你们的歌曲曲风比较自由,生猛中又带点温柔,还带着一点凌乱美,不知道这样的风格是如何形成的?能否举一两首歌曲的创作过程作为例子。

仁科:我们很享受创作过程,创作的过程有点像化学反应,灵感来的时候像捕猎,有时候一首歌就来到我们面前,等我们去抓它,但下手得快,否则就没感觉了。例如:《像将军那样喝酒》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于音乐人欢庆给我们讲的一个故事,有一次我们跟周云蓬、小河、还有欢庆一起去绍兴演出,演完大家喝酒聊天,就在我们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欢庆讲起了这个关于喝酒的故事,这个故事很好玩。他说古代有一个将军,喝酒特别有型,喝酒喝出各种名堂,他把酒拎到树上喝,管它叫巢饮;躲在谷堆里探头喝,管它叫鳖饮;戴着枷锁游街喝,管它叫囚饮等。

后来我们去查真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不是将军,是北宋一个文学家、书法家——石延年。但,我们心目中将军喝酒的形象已经改不了了。

阿茂:还有像《曹操你别怕》这首歌。歌词方面,故事是我们听一位潮汕朋友林子讲的,我们再加入其它故事使这首歌变得更有意思。音乐方面,我们加入了戏曲的唱腔、朋克的节奏、半音阶SOLO。音乐是可以多样性的,我们也喜欢做不同融合的尝试。

记者:有些歌曲的歌词比较短,比如《陈先生》只有三句词循环,为什么呢?

仁科:有些歌词长,有些歌词短。也有比《陈先生》更短的,像《含吧里细》只有一句话。我还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它就是应该这样的。

记者:在广东巡演感受如何?比之全国巡演又有什么不同?

仁科:广东巡演,很不一样,有很多老乡来看,他们很多都会唱我们用母语演唱的歌曲。所以在广东演出我们准备的国语歌也较少。

阿茂:广东毕竟是我们的主场,在广州现场会有很多人一块跟着唱,忽然有那么多人一块合唱还都有点不习惯呢。

记者:最近,高晓松和许巍合作发行新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前者曾是民谣先锋,后者也被一位乐评人说为“许巍音乐的核心是民谣”,五条人也是一个民谣组合,不知道你们对“诗和远方”是怎么理解的?

仁科:从字义上来说,“诗”是文学体裁的一种,通过有节奏和韵律的语言反映生活,抒发情感。“远方”有多重意思,字面意思是指一个很远的地方;通俗的理解“远方”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一般要有花草树木和有山有水;有时“远方”也是指“美好未来”的意思;还有就是指精神上的追求。所以火星和月亮就构成不了“远方”,虽然它们比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要远。

虽然诗歌里经常出现“远方”这个词,“远方”也因为它的多重意思而有了诗意,但就像麦当劳跟肯德基,虽然很相像,都卖炸鸡和汉堡,但它们是两个各自独立的品牌。所以一般情况下“诗和远方”不会放在一起的,除非有商业用途,像开个“诗和远方”的咖啡馆或为一款有“深度”的蜂蜜奶茶命名,或拍个微电影,广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