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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音乐人谈|五条人:拒绝把生活抒情化

她晚上5点下班

她骑车20分钟

她不悲也不急

她刷锅和洗碗

这是妈妈陈木莲

这是妻子陈木莲

这是大姐陈木莲

这是阿姨陈木莲

这是路人陈木莲

这是二楼的陈木莲

有人在试听页面上这样写道:我身边有很多陈木莲。

音乐人小河发起的“音乐肖像”已经发布了第三期歌曲,五条人所唱《陈木莲》今日在虾米上线。

广州、县城、普通人,生活在同一城市的五条人,对这样的题材再熟悉不过了。他们的作品一直在讲述与县城相关的故事,不扩大范围,也不为了讨好谁而盲目把自己投入陌生。五条人就像一张会唱歌的地图,带着你一路走一路把看到的风景打扫得更清晰。曾经的李阿伯、阿炳耀的这样的草根人群,和在大城市打工求生的春天小姐们,代表了五条人的视角:拒绝把生活抒情化。

这次与音乐肖像合作改编并演唱歌曲《陈木莲》,五条人的第一原则是“不要煽情”。对这几个以“真”为准的青年来说,写一个人不是去渲染情感。在这个问题上,几乎全员一致的采用了现在的轻松韵律,把一个现实的、有些沉重的故事用四三拍表达出来。

在《陈木莲》这首歌的制作过程当中,五条人与陈木莲从未谋面。他们所用的素材全部来源于视频和小河的讲述。他们就是希望如果有人听了这个歌,也能够清楚地了解陈木莲,就像在阅读一本小小说,把这个人完完全全唱出来。

肖像人物
陈木莲
普通的保洁阿姨,她十七岁到广州,住在广州的城中村,是妻子,是妈妈,是阿姨,是路人。


Q&A

以下是音乐肖像这次就《陈木莲》创作与五条人的访谈,原对话略有删减。

音乐肖像:小河最早找你们做这个项目是怎么说的?

:最早是五月中的时候吧,小河打电话给我们,就说到《陈木莲》这首歌,因为我们也是在广州嘛,然后她这个事也是发生在广州嘛。而且陈木莲她是个保洁员,他觉得由我们来制作这首歌比较合适所以就找了我们,然后我们也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就这样。

音乐肖像:你们参加这个项目是因为小河还是项目本身?

:都有,小河也有,这个我们本身也感兴趣。因为我们很多歌小河也听过,也是很有故事,我们的《一些风景》、《县城记》都是很有故事,《广东姑娘》也是。

音乐肖像:你需要根据视频和文字素材来理解自己的创作对象,然后改编歌曲,这是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创作方式吗?

:算是第一次这种形式来进行这种合作,包括这首曲子也是小河写的嘛,我们是改编的。我们之间,也算是民谣歌手之间的合作,如果抛开这个项目也是第一次这种形式,由另一个歌手写歌,然后我们来编。

音乐肖像:跟以往创作相比,这种体验怎么样?是否喜欢?

:好玩!

:有挑战性。

:对对对,首先阿茂跟我说的时候,就是接到小河电话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觉得。

:首先这首歌的歌词,不是很好弄。歌词全都是“她…”、“她…”, “这…”、“这…”,所以我当时也在跟仁科说嘛,我们也很想去把她玩得更好。

:因为我们在改编自己的歌的时候也会改来改去,有时候甚至把整段词砍掉,这首歌我们就是只把后面曲子的部分改掉一些。

音乐肖像:由于一首歌的体量限制,你可能也丢弃了部分通过观察得来的收获,如何做取舍?

:其实他就是一个命题嘛,你在一个框里面做东西,就会有这种所谓的取舍。

:可能我们看这个素材的时候已经写出一首新的陈木莲了,但还是要回到这首小河写的歌上来,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觉得肯定是,舍弃的不少。作为这两个人(茂、科)来说。

:可是味道还在。

:就比如说我们之前翻唱玮玮的《米店》,就翻成了《米铺》,那个我觉得就是。如果是玮玮他们的歌迷来听可能听不出来这首是改编自米店。就是这么一个概念,但小河这首,所谓的取舍我觉得还是舍掉了不少。

音乐肖像:编曲上呢,你们的音乐一直在求新求变,近来的作品编曲上开始越来越丰富,这次写陈木莲的这首歌编曲上的灵感主要有何而来?

:其实一开始,我们想完全把小河的歌给替掉,完全做一个新的尝试。当然就是说,你平时会听很多音乐,包括一些很酷的一些蒙古音乐什么的,不会弄很煽情的那种音乐的。我们觉得就是要不煽情,就是要酷。

:对,不煽情这是第一步的。你可以做的优美啊、悠扬啊, 因为写人物歌曲的话怕就怕在这里,就是歌曲一出来就是渲染。

:对,所以四三拍就很好。

:对,四三拍就比较轻松。

:你不会觉得陷入一种很煽情的氛围。

:对,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很满意,不会堕入那种煽情的(漩涡)。

音乐肖像:是否设想过肖像人物听到你歌曲时的反应,那是什么样的?

:有设想,这种设想主要是来源于我们给她设计的不同版本,我们甚至设想了一种版本后来抛弃了,就是把四三拍变成四四拍,用流行歌曲的架构来唱这个歌,就彻底把这个歌给改了,但那个不好听。除非我们又把他词也改了。

:不要“她…”、“她…”、“她…”

:但这首只要做到陈木莲喜欢就很好了。但现在好像有点偏差,就是跟把它做成流行歌曲的方式有点不一样。

音乐肖像:期待当面把这首歌给她听到吗?

:我不在乎什么形式给她听到这首歌,但是我觉得她肯定会听到,至少小河会把这首歌送给她。

:其实我觉得她应该会感动吧,就是有一个人会给她写歌。

:我就是没太想这个事,也许把她当成一个虚拟的人物也行。我是没想过。

音乐肖像:还有一个令人感兴趣的问题,以往的作品中,你们所写的对象、故事、情绪、口吻都是非常多变的,让人很想知道你们创作一首歌往往是怎样开始的呢?这次的肖像歌曲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这个很复杂,很难说清楚,但是可以说几种形式。有时候我们在玩的时候有一段旋律我们会用手机把它录下来,然后存了很多,可能有个想法有个点子也是先存起来,等到有一天你想把它去整理起来的时候,这个工作是…就是你懒的话会不想干的一个事。 你整理一首歌,需要头脑清晰,这个过程是很磨人的,就是需要你不断地修改不停地改。

音乐肖像:这和之前的五条人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两段旋律啊,在脑子里窜来窜去,就比较酷的一点。我们这首《陈木莲》它有两端旋律在你的左右声道里窜来窜去。

音乐肖像:你所理解的音乐肖像是什么样的?

:首先就是好玩,很多年前我就听过小河这个项目,至少是三四年前就听说小河有这个想法,但是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会以召集这么多音乐人的形式来开始,这样只会叫它更好玩。

音乐肖像:对这个项目有什么建议吗?

:目前为止没有。

:挺好的,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啊。对,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因为我们是在小河的Demo的基础上做改编嘛,也看了一些资料,因为我也没跟小河聊这个事,我觉得如果我要做这个项目的话,我不会给Demo,我会就是把这个故事、这个人物告诉音乐人,让音乐人自己发挥就好,我觉得那样空间更大一些。


介绍一下「音乐肖像」

音乐肖像是一个推动音乐人与社会大众中的任何人之间展开音乐互动体验的项目。该项目由小河在2010年完成第一期创作,于2015年7月1日重新启动。发起人小河对“音乐肖像”的解释是六个字:用歌唱去记录。记录的对象是当下社会大众中不同身份的任何人,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歌曲是记录的手段和载体。它是一个链接纽带,推动音乐人与社会大众中的任何人进行直接接触,并产生基于个体主观纪实的歌曲作品。同时,它还是一个实验平台,支持音乐人在创作理念上的探索与实践。言简意赅,我们在做的事情是让音乐人给社会大众的个体写歌。以前我们为主席、雷锋写歌,现在我们要为你写歌,你身上一定有故事值得我们唱一唱。

没有一个人的人生如白开水
我们都经历希望、爱、绝望与困苦
这些真实的人生轨迹
我们想用歌唱来记录

2015音乐肖像剩余九支单曲也将陆续发布

敬请期待!

采访来自:音乐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