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建议点击来源链接阅读、收听或观看 ::

原文五条人:哪里吹海风,哪里有歌 - 落网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有辆车在等我/马上就要载我离开这个县城”──《海风》

海风吹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在唱歌。以《海风》开场,五条人新专辑《广东姑娘》预告著他们将离开县城,走进城里,说说这城里的故事。那里有会画画的走鬼,寻找真爱的龙哥,越喝越有型的将军,东莞打工的美丽与哀愁….城里的故事一曲曲响起,包括那些深情款款的情歌。

仁科说:”这是一张情歌唱片,一张讲感情的唱片。” 的确,这情不滥不矫作,柔软的旋律甜得恰到好处,就在我们生活周围,真实得很。唱著心肝痛的同时,要知道生活不是只有挣钱,而要像海里的鱼;美丽与英俊的故事不是从夜店开始,而是每天打卡工资又少得可怜的工厂;烟店门前的春天小姐,则夜夜等待鲜艳的那刻…

不同的情,不同的故事。五条人唱的是生活,是底层生活的人们的挣扎,是城市里的种种奇遇与野趣。不论是谈情说爱的,漏洞百出的,还是荒诞怪奇的。随著海风吹起,那些故事仍旧发生著,那些旋律也持续歌唱著。

(摄影:游越飞)

仁科,以下简称仁;茂涛,以下简称茂。

先谈谈乐团决定加入鼓手邓博宇的想法与契机吧。

茂:我们一直以来都有鼓手,三张专辑跟不同的鼓手合作。第一張《县城记》是手鼓,朱芳琼;第二张比较生猛,我们找老尾合作,他是沙漠乐队的主唱,玩垃圾摇滚,跟专辑的调性比较吻合。第三张就是小宇,他是玩爵士的,一个先锋音乐人,还曾出过一张电子音乐唱片。这张很多歌处理的比较细腻,找他来比较合适。

这张找小宇算是正式团员?

茂:只要合作都是正式团员,都一块玩嘛!五条人以后五六七八个人都有可能,形式没有固定。目前暂时是三个人做一系列的巡演,未来也会跟不同的乐手合作。下张我们还有打算再加个贝斯手,仁科能专心弹手风琴,我也能专心弹吉他。不过都还在物色中。

加入贝斯手,是为了专辑还是演出?

茂:我们的想法一直在变,想玩的更有意思。我们肯定想做的更好,更独一无二,更加有味道一些。所以我们也不停的在尝试,跟不同的乐手合作,想做的更有意思一点。

所以这编制会是不断在变的?

茂:对,找到一个合适的乐手是很不容易的。

有人形容,这张专辑跟前两张专辑相比,有种 “进城” 的感觉。

茂:对,我看到一个网友这样说,他的形容很有意思(笑)。

当初本来就有这样的设定吗?

茂:其实我们没有想那么周到,每张专辑只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县城记》是发生在县城的故事,所以我们用闽南语来演唱;《一些风景》像他说的是城与乡之间,所以闽南语和普通话都有;《广东姑娘》这张环境就完全变了,都是城市里或是城市边缘发生的故事,我们用普通话来演绎也是合情合理。就像电影一样,情节需要,我们就怎么来做。

所以创作也是用画面去设想的?

茂:可以这么说,很多故事都是需要画面感的。这次还第一次拍了 MV,特别有趣,以前都没有这样玩过,虽然很累,不过看到成果很值得。

这次尝试了很多以前没有的模式,包括签约。为什么会有这个决定?

茂:摩登天空 Badhead Music 出過胡吗个、NO 乐队(左小祖咒)、舌头、苍蝇乐队、陳底里…还有小河、万晓利、周云蓬他们那一批。这个厂牌是很酷的,比较有个性,我们也是听他们的歌过来的,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张晓舟,他是艺术总监,各方面原因加起来我觉得合适。还有一点我觉得特别好的是,现在大家拿到的这张唱片,摩登天空完全没有改过一点东西,我们在里面是自由的。所有录音、设计,成品出来,他们完全没有干涉,这一点我觉得很酷。

(这时仁科走来,跳到桌上盘腿坐著。阿茂打声招呼,笑著:那下部分就交给仁科吧!)

(摄影:游越飞)

这张专辑和过去这两张专辑相比,改变挺大的?

仁:要说改变…大,应该也还好。中间还有《一些风景》过渡,如果从《县城记》直接跳到這張專輯,那改变就比较大。《一些风景》我们已经有乐队架构了,跟最初的两人纯民谣不同。

所以未来会慢慢往樂隊編制的方向走,包括想找贝斯手?

仁:应该说把音樂做得更丰富点。玩久了会有很多想法,不是说非要越复杂,但有些东西我们想尝试一下,毕竟三张唱片都没有贝斯,也是个遗憾。不过我们的设想还是有逻辑的,《县城记》我们只有两个人,没有贝斯也很正常,要加鼓就用手鼓比较合拍;《一些风景》大部分的曲子我们都用铜鼓,弥补没有贝斯的部份;《广东姑娘》这张就有点区别,整套架子鼓的架构都起来了。

这样的乐队编制下,接下来想要突破的东西是什么?

仁:我们希望可以给自己惊喜,做出来的东西可以超出我们想像,有意外是最好的。如果我们设定一个东西去做,就没什么意思了,也不好玩。

你们的创作通常是怎么产生出来的?

仁:我觉得大多数还是 “玩” 吧,就是一个 “好玩”。包括音乐、歌词都是,这当中有许多是朋友聊天出来的结果,我觉得这是很好玩的。音乐不应该是一个很单调或死板的东西,它就像人一样,是复杂而且多面的。

创作上还是你跟阿茂两人为主?

仁:磨的最多肯定还是我们两个,包括这张《广东姑娘》。《一些风景》后,很多歌我们磨了两年多,中间也断断续续参加音乐节等演出。跟小宇合作很快,大概合了四天左右,基本上这张唱片就排好了。然后去上海录音,差不多也是四天半就录好了。

两人创作的模式会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吗?或是设定一个创作期?

仁:准确一点应该说我们每时每刻都是在想这件事。包括做完这张,我们也想尽快做下一张,随时都有这个想法,只是得慢慢得把好的东西做出来,不断的修改,这是一个过程。不能没有想法,就急著设定下个月要录新唱片,不是这样的。看我们的现场表演就知道跟唱片有很大的差别,一方面也是希望给我们自己惊喜。

会跟阿茂分配词曲创作吗?

仁:没有啦,我们不想把这个定死,定死就不好玩了,跟工作一样,一板一眼的。就像主唱,有时候是阿茂,有时候是我。大部分乐队会分配好工作,谁负责主音、谁负责什么的,但我们不想按这个来,鼓手也会架个麦克风让他唱。对于音乐,我们是很自由的去处理这个事情,虽然可能跟一般的方式不同,但有我们自己的逻辑与品味。

过去常听的音乐包括哪些?有想过你们的音乐是受到哪些人的启发?

仁:受过很多人的启发,很多我们认为牛逼的那些人。以前跟阿茂卖了好几年打孔碟,听了很多各种类型、世界音乐等,甚至很多歌听了很多遍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歌名是什么。我能说出很多名字,但有更多是我不知道名字的。像是越南、非洲马里共和国、古巴、拉美、冲绳、巴基斯坦、印度、法国、德国、俄罗斯…很多地方的音乐,大多都听不懂,我都不知道在唱什么,但我觉得没关系,那不是重点。

打个比方,我们听中文歌,只要歌词看得懂就知道这首歌在讲什么,但我根本不在乎它想表达什么,只要我喜欢,我就会不断去听,听了有我自己的理解,这个理解也不一定要跟别人说。音乐不是说明书,没这个必要。要不然你找个洗衣机就好,它会说的很清楚。

《一些风景》以《海风》结尾,《广东姑娘》则以《海风》开头,并重新改编,谈谈这个设计的用意?

仁:我们在录音的时候都没想到非要把《海风》放第一首,通常录完音我跟阿茂都会有几个曲目排序的版本,最后再来选。后来觉得还是放开头最合适。《一些风景》里20首歌都是在上海录音,录完过年回家我才写了《海风》这首歌,还是用一把吉他录的,当时就决定把《海风》作为《一些风景》的片尾曲。那时候的感觉是这样,也想著以后可能会给它一个全新的版本,就是现在大家看到新的《海风》。两个版本没有哪个比较完整,只是情况不同。

这张多了很多情歌,创作时是处于怎样的状态?

仁:我们在《一些风景》时有一首情歌,叫《鲜花在岸上开》,当时我们做完这张,对于下张就有几个想法想尝试,一个是翻唱渔歌,各种民歌、戏曲提炼出来的,另一个就是情歌唱片。《猪母上山打老虎》就是属于渔歌那派,里面提取了一段海丰童谣;包括像《东莞的月亮》或《我的头发就是这样吹乱的啊》,我都觉得是放在渔歌那派,不过最后我们都把它揉合在一起。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这张是一张情歌唱片,讲感情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