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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品》2012 年七月刊,来自微博用户潜水教练喵小虹 2012 年 8 月 8 日微博。图片分别由站长和 疯马村画者Dontworry 「修复」。 请使劲放大图片!反正也看不清,就享受一下「暴力放大网页」的快感吧。另有 疯马村画者Dontworry 整理的文字版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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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指不确定的字词,□ 表缺失文字

现象即风景

:君
:黄思虹

“五条人是几个人?这是个头痛的问题。”五条人(仁科)答道。

就这样,我展开了一段令人头痛的对话。后来,另一个同样来自海丰的朋友来玩笑地说,这是五条人在进行“意识流”对话。本想深深挖掘一下专辑背后那些令我好奇的事,但我没想到五条人的两个核心成员仁科、阿茂对此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反而,他们总反问:“那你又是怎样看的?”

农村,还是城市?

《一些风景》是五条人在今年五月下旬正式推出的第二张专辑,双CD共21首歌,大部分都是有关他们的家乡海丰的乡土民情,充满巨变中的中国特色的小人物色彩。

他们的音乐富于画面感,似乎每一首歌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舞台上的五条人,用着极具张力的舞台表演,让音乐这件事变得丰富和立体,就像一部有血有肉的戏剧。根据歌词,我依稀能揣测出他们口中的一些“歌词即故事梗概”,《曹操你别怕》似乎是在挑衅打架,但真正研究起来是一个官民、土地之间的故事;《抄电表》描写了一个在供电局上班需深入各家各户抄电表的人;《莫怪你老爹》讲一个小孩上山偷果子被父亲痛打后被奶奶劝叨;《酒鬼猪哥伯》写了一个酒鬼趁着酒瘾调戏女生;《清明过纸》是清明节上山祭拜烧纸的传统;《世情》则是一个年轻人渴望去大城市闯荡却一直困在工厂里……断断续续,现实与回忆的交错,每一个片段似乎有点荒诞,却又似曾相识。

这些人和事,可能大都发生在南方的乡村或小县城里。之所以充满巨变中的中国特色,是因为如今南方的乡村,很多人都没田地可种,更没有牲畜可放,但依旧挂着农村的名,过的则是接近城市的生活——事实上,这样的地方已经是“小县城”了。正如《城市找猪》里所唱的:“农村已科学地长出了城市”。像这样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的地方,何止是“小县城”现有的模样,也同样发生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里(比如城中村)。所以歌词最后也兜了回来:“城市又艺术地长出了农村”。

更有意思的是,“猪”也在另一首《踏架脚车牵条猪》的歌里出现,仁科说,这里的“猪”并不指真正的猪,只是一种象征而已。当然,他也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我也因此猜测,“猪”是一种乡野的质朴,热烈,不做作,传统等特质的象征。五条人的音乐,也正如这首歌所唱的:踩着一辆单车,牵着“猪”,经历过海丰这样的小县城,经历着广州这样的大城市。

民谣,抑或摇滚?

要说在专辑《一些风景》推出之前,五条人的标签一直被定义为“民谣”。而这次的新专辑,拉手风琴的仁科与弹吉他的阿茂,拉上打鼓的新成员老尾,甚至将吉他插上电,从而磨合出与往大不同的风格,已不能仅用“民谣”二字去定义了,正如专辑介绍里所说的“民谣与摇滚的乱炖”。民谣是在讲述,记录,表达;摇滚则是一种精神,态度。二者的“乱炖”,让人在听故事的同时,也很容易勾出自己的情绪和态度。《曹操你别怕》在密集的鼓点中,阿茂一人分饰两角,模仿着传统戏曲说话的强调;《一些风景》最后有一段冗长的solo,将人的共鸣点爆发于器乐磨合的高潮之中……知名乐评人马世芳更将五条人的风格誉之为“不插电朋克”。

当然,将民谣与摇滚结合为一体的,五条人并非第一人,早在1950年代中期,鲍勃•迪伦就在民谣音乐中采用了电吉他、鼓、键盘等乐器,形成一种“民谣摇滚”的风格。国内也有,比如以前的美好药店。

“我们只想把音乐做得很猛,不是要针对某一种风格偏好,只想每一首歌都有新的点,尽量不要重复。”正如大部分音乐人都不愿意往自己身上贴标签,他们也一直在强调着:“你听到的,就是我们想表达的。”


V=尊品 五=五条人

V:介绍一下新专辑吧
:唱片的录音时间大概是2周,后期混音用了一两个月。封套设计、制作到5月25日首发前夕才完成。《一些风景》专辑里的歌,包揽了我们各个时期的作品,有些歌的创作时间比《县城记》里的还早。如《抄电表》。但《一些风景》不是《县城记2》,不改变意味着没进步。同时,我们的很多作品,几乎每次演出都会有所不同,发表在唱片里的当然会比之前演出时的更加成熟,歌词也有很大程度的不同,细心的听者,一听就知道。

V:一创作灵感是来自哪里?
:如果创作灵感来自生活,会不会显得很老套?比如《抄电表》,是□□□的一个在供电局上班的老乡,那首大会,是挺讽刺的,根据电视上□□□□□□□,□□一,等等。这些也没有说特指什么,也没有□□表达什么意思,歌词已经写得很清楚,我们只是根据听到的现□□□□□,也有一些是身边真实发生的事情,稍微处理一下,没有添□□□□□□东西,你听了之后觉得它存在,它就成立了。现实本来就是□□□,□□□□太多的话,就好像我在跟你上课一样,没意思的,要□□□□。

V:你们的音乐虽然听起来很有趣,但仔细看歌词却挺悲的,那么你们悲□□?
:□□□,□□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当你对一切悲观了以后,你□□□□□了起来”

V:《彭啊湃》是在海丰鼎鼎大名的一个人物吗?
不只在海丰,□□□□□在中国的地位。

V:《陈先生》写□□□□□,为什么只有三句歌词,且用不同的方言?
:□□□□一个人,用三万句不多,三句不少。想知道这三句简单的□□□□□□□□□ 去□,可以去了解一下陈先生当年提出的政治理念。事实上,我们对陈先生也不是很了解。或者只是想要了解,想要更多人去了解他。

V:《海风》是最后收录到这张专辑的歌吗?
:《海风》是从上海□□正式录后,回到广东补充创作的。在歌里,我们提了一下乌坎,但它是一首好听的抒情歌曲,把它收入《一些风景》当片尾曲,正合适。

V:你们是不是很热爱家乡呢?现在还会时常回去海丰吗?
:比较少,热爱家乡倒没有,我们以前都在海丰生活了那么多年,写海丰的事情也很正常。人之常情。我们记录一个现象的时候,也没有要赋予它什么。

V:专辑里面有:“顶楼马戏团”成员的和声,你们之间有没有擦出特别的火花?
:顶马是我们很喜欢的乐队,前几年在雪山音乐节时第一次见面结识。后来,我们去上海演出,他们为我们暖场;他们来广州演出,我们也为他们暖场。因此,两支乐意用方言唱歌的乐队就这样勾搭上了。我们这次去上海录音,也是顶马乐队的梅二牵的线。他们为专辑里的《踏架脚车牵头猪2012》《做梦》两首歌贡献了伟大的“顶马式”和声。

V:老尾在《一些风景》中的演绎让人印象深刻,甚至有人说他是打了一场崩溃的鼓,你们对这位新成员有什么评价?
:老尾本人是沙漠乐队的主唱。他在《一些风景》这首歌里的表现绝对是牛逼的。而且每次演绎都有不同程度的牛逼。他有时会自己选择或制作鼓棒来演绎作品,他是一个对音乐有自己独特理解的家伙。

V:关于专辑的设计,能否也谈一下?
:我们的海报和唱片设计者是“区区500元先生”,他是我们的朋友、同乡、第一听众。他的设计,从视觉上很好地表达了五条人的音乐。当然,这同时也是他的作品。至于他是怎么构思创作的,鬼才知道呢。重要的是,很多朋友觉得五条人的两张唱片都很有意思,值得买一张收藏,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

V:新专辑推出之后,很多乐评人都大加赞赏,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们也希望从别人的评价看到自己作品的东西。比如杨波写的那篇《拒绝绑架五条人》,他的观点挺新的,也让我们了解到——假设一个歌手,他创作了一两首歌曲是反对暴力,如果这歌刚好红了,那么他就会被外界定义为“这个歌手就是反对暴力”。一个音乐人,对音乐对生活,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理解,也有可能会写情歌;当然也不能因为写了几首情歌,就是“情歌歌手”。所以我们觉得杨波的观点是对的。不能说我们用闽南语创作就是反普通话的,当然我们也有用普通话创作的(《鲜花在岸上开》)。“评价”是别人从他自己的角度去发现你音乐的侧面,别人对我们的评价,我们是无法干涉的。当然会有误读的成分在。但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音乐,能给他一些想象的空间。关于马世芳的评价,得知后我们也是很震惊的。当然,我们做一张唱片出来,也希望能做好。但至于多好,这东西不是我们说了算。